半山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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半山
等兩人回到市區的家，已經晚上八點了，沈念明天要上班，早早回了房間休息。
半夜突然開始下雨，雨勢越下越大，她房間窗戶沒關，狂風吹得窗簾珠串發出沙沙的聲音。
她從床上爬起來關窗，聽到關門的聲音。
走出房間，客廳沒有人，正準備回房時，聽到顧珩房間傳來奇怪的聲音。
“顧珩？你……在嗎？”
隨著裏面的人行走的腳步聲，門被打開。
顧珩全身都濕透了，頭發上還滴著水珠，淩厲的眼神落在自己身上，沈念有些架不住，一時沒有說話。
兩人對峙了半分鐘，顧珩揉了揉眉骨，問道：“有事？”
語氣冰冷，在微涼的雨夜裏，讓她開始懷疑昨天他對自己的暧昧是逢場作戲。
“我剛剛聽到……”
看著男人疏離的態度，話卡在喉嚨沒有說出口，換了話頭，“你沒事吧？”
“能有什麽事，睡了。”
沈念站在房門口，看著門再次關上，一股氣堵在胸腔裏，憋得很難受。
她揉揉微澀的眼眶，回了房間。
這一晚，她聽著窗外的雨聲從急到緩，最後在天蒙蒙亮時雨終於停了。
這場雨，讓她發現自己對顧珩的感情在悄然中發生了轉變，或許是她多次的維護和偏愛產生了錯覺。
一夜之後，她允許自己縮回自己的殼。
有的人本不該有奢望。
之後一連幾天，她和顧珩都沒有碰面，偶爾聽到開關門的聲音，但都沒有正面相對，或許這才是他們應該的相處模式。
周五，是沈念和另一個同事比稿的日子。
大概半個月前，致遠設計即是沈念所在的室內設計工作室，老板林致遠有個朋友準備開家西餐廳，希望他們公司幫忙出一份設計圖，林致遠為了鍛煉新人，看沈念工作態度認真，專業能力也不錯，準備讓沈念負責。
“林總，大家都是新人，我也想參與這個案子。”
同事於雯雯也是設計師助理，按理說她和沈念都沒有獨挑大梁的能力，但是這次林致遠打算給新人更多機會。
“那行，你們兩個半個月後分別交出自己的方案，到時候我直接讓我朋友來選。”
於是，沈念忙前忙後進行實地考察、畫圖設計、選材選料，終於完成了這個案子的初步設計。
當她走近會議室，發現宋劭勳也在。
“念念妹妹，好久不見！”
沈念微驚，“難道是你要開西餐廳？”
“老林沒有告訴你嗎？我回國沒多久，沒事做，打算開家西餐廳玩玩。”
一旁的於雯雯好奇問道：“你們認識？”
沈念找位置坐下，放好電腦，回，“算是吧，不太熟！”
於雯雯沒再追問。
一小時後，兩人匯報完各自方案。
坐在上位的宋劭勳才緩緩開口，“兩位提供的方案各有千秋，不愧是致遠的人，都很有實力，連助理設計師都有這麽強的設計能力。”
“不過，由於我這次回國開的西餐廳主打高端路線，希望滿足上層人士的喜好。你們老板肯定也講過顧客的需求，於小姐的設計高端奢華，主打浪漫主題，燈光桌椅的選擇也是獨具風格和品位，我個人還挺欣賞於小姐關於餐廳燈光氛圍感設計技巧的，無論從主題還是風格選材，都是無可挑剔的。”
聽著宋劭勳的點評，沈念看向他的眼神不由得認真了幾分。
宋劭勳含笑對上沈念的眼神，“至於沈小姐的設計，簡約不失奢華，但是沈小姐這種設計風格容客量不大，我能否問下沈小姐設計主題是什麽？”
沈念淡定解釋道：“高端。采用奢侈品營銷方式，有錢人其實並不在乎錢，他們更喜歡追求高貴的象征，而這恰好可以利用稀缺性實現。根據您當初的需求，餐廳設計選材都是走低調奢華路線，我自認在選材方面沒有我同事優秀，所以我更著重在餐廳布局設置上……”
聽完她的解釋，宋劭勳挑眉，眼裏露出讚賞之色，“念念妹妹，你這個想法和我還真是不謀而合，就這麽定了。”
沈念自知能力有限，她還挺欣賞於雯雯的軟裝想法的，“我同事的軟裝技巧更勝我一籌，我希望宋老板能同時考慮考慮我們的想法，取其精華。”
最終宋劭勳決定邀請沈念和於雯雯一起參與設計。
……
聊城三月時常下雨，路面殘留著積水，車輪滑過濺起一地水花，路邊撐著傘的小男孩直直跳進積水窪上，水花濺得比他還高，跳完笑嘻嘻地跑遠了。
顧珩在車裏恰巧看到這幕，忽地想起很久之前沈念說過的孩子問題，他想，如果真的要孩子，還是女孩好，乖巧可愛，不像男孩那麽調皮欠揍。
記得小時候，沈念胖嘟嘟的小肥臉，說話還軟軟糯糯的。
車子抵達瀾庭酒店，助理推開車門下車，顧珩一雙長腿步伐矯健地往瀾庭裏面走。
剛進大廳便看到一抹熟悉的背影。
她也在這兒？
前面走著的四人步子很慢，有說有笑地走到電梯門口等電梯，不到半分鐘，顧珩和助理便走到他們身邊。
待顧珩走近，於雯雯便註意到了這個氣質不凡的男人，雖然穿著休閑，但是渾身上下都是名牌，左手手腕帶著一支百達翡麗，她不由得多看了兩眼。
沈念察覺到也往這邊看去，就看見顧珩筆直地站在不遠處，盛氣淩人，她急忙挪開目光。
兩人同住一片屋檐下，這麽多天還是第一次見面。
林致遠和宋劭勳也發現看到了顧珩，三人隔空打了招呼，沒有多餘言語。
只是清楚沈念和顧珩關系的兩人發現沈念表情淡淡，甚至沒有和顧珩打招呼的準備。
宋劭勳和葉珍珍脾性差不多，八卦體，站到沈念身邊小聲問道：“你們……吵架了？”
埋頭盯著地面瓷磚的沈念偏頭看向他，“怎麽會，我們就是見過幾次的朋友，不太熟。”
聲音不大不小，剛好能飄進顧珩的耳朵，沈念說完對上顧珩投過來的視線，淺笑著輕輕頷首。
剛好，電梯停在一層，四人進了電梯，顧珩沒有跟上去。
隔著電梯，沈念再次對上他的視線，看不懂，也不想看懂，默默收回視線。
電梯門合上，顧珩從兜裏掏出手機，撥通了一個電話，“人在哪兒？”
對面是謝子揚，“咋了，哥？我在半山。”
“你給我等著！”顧珩咬牙切齒地說完就掛了電話。
一旁站著的助理發現老板心情不好，明明進門的時候還不錯，怎麽就突然晴轉多雲了？
……
當天夜裏，沈念被一陣鈴聲吵醒，翻找了好一會兒才找到壓在被子下的手機。
“餵，哪位？”語氣不太好，嗓音裏還帶著深夜被吵醒後的起床氣。
“嫂子嗎？我是謝子揚，珩哥在我們這兒喝醉了，可以麻煩你來接一下嗎？”
沈念皺起好看的眉頭，睡眼惺忪地揉了揉頭發，大半夜的，不知道把他安排在酒店？非得要人去接！
電話那頭感受到她的遲疑，接著說道：“珩哥一直念著你的名字，我們都動不了他，你還是來一趟吧！”
“你可以——”
“珩哥這脾氣你也知道，我們根本沒辦法，你就幫幫忙來一趟，不然我只能打電話給伯母了。”他匆匆打斷道。
謝子揚語氣平和，沈念還是從中聽到一絲威脅意味。
沒轍，從床上爬起來簡單洗把臉，外面雨很大，隨手拿件針織毛衣和牛仔褲穿上，披散著頭發開車前往半山。
半山這個時間裏面正是熱鬧時候，一片笙歌燕舞。沈念進門只覺得嘈雜，跨著大步急匆匆趕往包廂。
找到謝子揚說的包廂，推開厚重的金色隔音門，裏面吵鬧的音樂響起。
她蹙眉掃了眼包廂內的情況，男男女女湊在一起，儀態還算正常。
包廂燈光昏暗，她找不出謝子揚在哪兒，直接出聲問，“顧珩在哪？”
眾人不知道她和顧珩的關系，但是有好心人伸手指了指黑暗角落裏的人影。
順著方向瞧過去，沈念便看到仰頭坐在角落裏的男人，身邊的位置剛好是空的，她徑直過去在他身邊坐下。
男人閉著眼，額頭上幾根碎發垂著，睫毛附在白皙的下眼瞼上，往下是緊緊抿著的薄唇。
她擡手拍了拍男人肩膀，“走不走？”
沒有反應。
沈念有些不耐煩，大半夜將人弄來這裏，還是個醉鬼，她就不該來。
起身準備離開，手腕卻被握住。
男人粗糲溫熱的手掌觸感在皮膚上蔓延，溫度灼熱。
她回頭擋住微弱的昏暗燈光，看不清男人的眼神，正準備開口被男人猛地拉入懷裏。
撲面而來的煙酒味摻雜著他身上特有的雪松氣息。
心亂了！
似乎感受到她的僵硬，男人手臂微微收攏，將人徹底圈在懷裏。
昏暗的燈光滋生暧昧，男人氣息撲在耳廓，她渾身酥麻。
“來找我？”
她心跳快到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，幸好昏暗的燈光遮住了她發燙的臉頰和躲閃的目光。
正疑惑他這句話什麽意思時，突然反應過來自己被謝子揚騙了。
見她不語，男人追問：“你這幾天為什麽躲我？”
沈念揉著食指關節，“我沒有。”
“沒有？那你看著我說。”
呼吸交纏，距離太近，她一動不動，根本不敢偏頭看他。
“顧珩，能不能別這樣？”
男人唇已經靠在自己耳垂上，濕熱的氣息像蛇信子一樣在耳畔，她縮著身體，“你……”
她快受不了了，憑什麽大半夜在這裏被他欺負。
她又不欠他的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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等兩人回到市區的家，已經晚上八點了，沈念明天要上班，早早回了房間休息。
半夜突然開始下雨，雨勢越下越大，她房間窗戶沒關，狂風吹得窗簾珠串發出沙沙的聲音。
她從床上爬起來關窗，聽到關門的聲音。
走出房間，客廳沒有人，正準備回房時，聽到顧珩房間傳來奇怪的聲音。
“顧珩？你……在嗎？”
隨著裏面的人行走的腳步聲，門被打開。
顧珩全身都濕透了，頭發上還滴著水珠，淩厲的眼神落在自己身上，沈念有些架不住，一時沒有說話。
兩人對峙了半分鐘，顧珩揉了揉眉骨，問道：“有事？”
語氣冰冷，在微涼的雨夜裏，讓她開始懷疑昨天他對自己的暧昧是逢場作戲。
“我剛剛聽到……”
看著男人疏離的態度，話卡在喉嚨沒有說出口，換了話頭，“你沒事吧？”
“能有什麽事，睡了。”
沈念站在房門口，看著門再次關上，一股氣堵在胸腔裏，憋得很難受。
她揉揉微澀的眼眶，回了房間。
這一晚，她聽著窗外的雨聲從急到緩，最後在天蒙蒙亮時雨終於停了。
這場雨，讓她發現自己對顧珩的感情在悄然中發生了轉變，或許是她多次的維護和偏愛產生了錯覺。
一夜之後，她允許自己縮回自己的殼。
有的人本不該有奢望。
之後一連幾天，她和顧珩都沒有碰面，偶爾聽到開關門的聲音，但都沒有正面相對，或許這才是他們應該的相處模式。
周五，是沈念和另一個同事比稿的日子。
大概半個月前，致遠設計即是沈念所在的室內設計工作室，老板林致遠有個朋友準備開家西餐廳，希望他們公司幫忙出一份設計圖，林致遠為了鍛煉新人，看沈念工作態度認真，專業能力也不錯，準備讓沈念負責。
“林總，大家都是新人，我也想參與這個案子。”
同事於雯雯也是設計師助理，按理說她和沈念都沒有獨挑大梁的能力，但是這次林致遠打算給新人更多機會。
“那行，你們兩個半個月後分別交出自己的方案，到時候我直接讓我朋友來選。”
於是，沈念忙前忙後進行實地考察、畫圖設計、選材選料，終於完成了這個案子的初步設計。
當她走近會議室，發現宋劭勳也在。
“念念妹妹，好久不見！”
沈念微驚，“難道是你要開西餐廳？”
“老林沒有告訴你嗎？我回國沒多久，沒事做，打算開家西餐廳玩玩。”
一旁的於雯雯好奇問道：“你們認識？”
沈念找位置坐下，放好電腦，回，“算是吧，不太熟！”
於雯雯沒再追問。
一小時後，兩人匯報完各自方案。
坐在上位的宋劭勳才緩緩開口，“兩位提供的方案各有千秋，不愧是致遠的人，都很有實力，連助理設計師都有這麽強的設計能力。”
“不過，由於我這次回國開的西餐廳主打高端路線，希望滿足上層人士的喜好。你們老板肯定也講過顧客的需求，於小姐的設計高端奢華，主打浪漫主題，燈光桌椅的選擇也是獨具風格和品位，我個人還挺欣賞於小姐關於餐廳燈光氛圍感設計技巧的，無論從主題還是風格選材，都是無可挑剔的。”
聽著宋劭勳的點評，沈念看向他的眼神不由得認真了幾分。
宋劭勳含笑對上沈念的眼神，“至於沈小姐的設計，簡約不失奢華，但是沈小姐這種設計風格容客量不大，我能否問下沈小姐設計主題是什麽？”
沈念淡定解釋道：“高端。采用奢侈品營銷方式，有錢人其實並不在乎錢，他們更喜歡追求高貴的象征，而這恰好可以利用稀缺性實現。根據您當初的需求，餐廳設計選材都是走低調奢華路線，我自認在選材方面沒有我同事優秀，所以我更著重在餐廳布局設置上……”
聽完她的解釋，宋劭勳挑眉，眼裏露出讚賞之色，“念念妹妹，你這個想法和我還真是不謀而合，就這麽定了。”
沈念自知能力有限，她還挺欣賞於雯雯的軟裝想法的，“我同事的軟裝技巧更勝我一籌，我希望宋老板能同時考慮考慮我們的想法，取其精華。”
最終宋劭勳決定邀請沈念和於雯雯一起參與設計。
……
聊城三月時常下雨，路面殘留著積水，車輪滑過濺起一地水花，路邊撐著傘的小男孩直直跳進積水窪上，水花濺得比他還高，跳完笑嘻嘻地跑遠了。
顧珩在車裏恰巧看到這幕，忽地想起很久之前沈念說過的孩子問題，他想，如果真的要孩子，還是女孩好，乖巧可愛，不像男孩那麽調皮欠揍。
記得小時候，沈念胖嘟嘟的小肥臉，說話還軟軟糯糯的。
車子抵達瀾庭酒店，助理推開車門下車，顧珩一雙長腿步伐矯健地往瀾庭裏面走。
剛進大廳便看到一抹熟悉的背影。
她也在這兒？
前面走著的四人步子很慢，有說有笑地走到電梯門口等電梯，不到半分鐘，顧珩和助理便走到他們身邊。
待顧珩走近，於雯雯便註意到了這個氣質不凡的男人，雖然穿著休閑，但是渾身上下都是名牌，左手手腕帶著一支百達翡麗，她不由得多看了兩眼。
沈念察覺到也往這邊看去，就看見顧珩筆直地站在不遠處，盛氣淩人，她急忙挪開目光。
兩人同住一片屋檐下，這麽多天還是第一次見面。
林致遠和宋劭勳也發現看到了顧珩，三人隔空打了招呼，沒有多餘言語。
只是清楚沈念和顧珩關系的兩人發現沈念表情淡淡，甚至沒有和顧珩打招呼的準備。
宋劭勳和葉珍珍脾性差不多，八卦體，站到沈念身邊小聲問道：“你們……吵架了？”
埋頭盯著地面瓷磚的沈念偏頭看向他，“怎麽會，我們就是見過幾次的朋友，不太熟。”
聲音不大不小，剛好能飄進顧珩的耳朵，沈念說完對上顧珩投過來的視線，淺笑著輕輕頷首。
剛好，電梯停在一層，四人進了電梯，顧珩沒有跟上去。
隔著電梯，沈念再次對上他的視線，看不懂，也不想看懂，默默收回視線。
電梯門合上，顧珩從兜裏掏出手機，撥通了一個電話，“人在哪兒？”
對面是謝子揚，“咋了，哥？我在半山。”
“你給我等著！”顧珩咬牙切齒地說完就掛了電話。
一旁站著的助理發現老板心情不好，明明進門的時候還不錯，怎麽就突然晴轉多雲了？
……
當天夜裏，沈念被一陣鈴聲吵醒，翻找了好一會兒才找到壓在被子下的手機。
“餵，哪位？”語氣不太好，嗓音裏還帶著深夜被吵醒後的起床氣。
“嫂子嗎？我是謝子揚，珩哥在我們這兒喝醉了，可以麻煩你來接一下嗎？”
沈念皺起好看的眉頭，睡眼惺忪地揉了揉頭發，大半夜的，不知道把他安排在酒店？非得要人去接！
電話那頭感受到她的遲疑，接著說道：“珩哥一直念著你的名字，我們都動不了他，你還是來一趟吧！”
“你可以——”
“珩哥這脾氣你也知道，我們根本沒辦法，你就幫幫忙來一趟，不然我只能打電話給伯母了。”他匆匆打斷道。
謝子揚語氣平和，沈念還是從中聽到一絲威脅意味。
沒轍，從床上爬起來簡單洗把臉，外面雨很大，隨手拿件針織毛衣和牛仔褲穿上，披散著頭發開車前往半山。
半山這個時間裏面正是熱鬧時候，一片笙歌燕舞。沈念進門只覺得嘈雜，跨著大步急匆匆趕往包廂。
找到謝子揚說的包廂，推開厚重的金色隔音門，裏面吵鬧的音樂響起。
她蹙眉掃了眼包廂內的情況，男男女女湊在一起，儀態還算正常。
包廂燈光昏暗，她找不出謝子揚在哪兒，直接出聲問，“顧珩在哪？”
眾人不知道她和顧珩的關系，但是有好心人伸手指了指黑暗角落裏的人影。
順著方向瞧過去，沈念便看到仰頭坐在角落裏的男人，身邊的位置剛好是空的，她徑直過去在他身邊坐下。
男人閉著眼，額頭上幾根碎發垂著，睫毛附在白皙的下眼瞼上，往下是緊緊抿著的薄唇。
她擡手拍了拍男人肩膀，“走不走？”
沒有反應。
沈念有些不耐煩，大半夜將人弄來這裏，還是個醉鬼，她就不該來。
起身準備離開，手腕卻被握住。
男人粗糲溫熱的手掌觸感在皮膚上蔓延，溫度灼熱。
她回頭擋住微弱的昏暗燈光，看不清男人的眼神，正準備開口被男人猛地拉入懷裏。
撲面而來的煙酒味摻雜著他身上特有的雪松氣息。
心亂了！
似乎感受到她的僵硬，男人手臂微微收攏，將人徹底圈在懷裏。
昏暗的燈光滋生暧昧，男人氣息撲在耳廓，她渾身酥麻。
“來找我？”
她心跳快到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，幸好昏暗的燈光遮住了她發燙的臉頰和躲閃的目光。
正疑惑他這句話什麽意思時，突然反應過來自己被謝子揚騙了。
見她不語，男人追問：“你這幾天為什麽躲我？”
沈念揉著食指關節，“我沒有。”
“沒有？那你看著我說。”
呼吸交纏，距離太近，她一動不動，根本不敢偏頭看他。
“顧珩，能不能別這樣？”
男人唇已經靠在自己耳垂上，濕熱的氣息像蛇信子一樣在耳畔，她縮著身體，“你……”
她快受不了了，憑什麽大半夜在這裏被他欺負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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